当事人信息原公诉机关内蒙古自治区扎兰屯市人民检察院。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吕某，男，1989年5月28日出生于内蒙古自治区扎兰屯市，汉族，大专文化，个体出租车司机，住内蒙古自治区扎兰屯市。因本案于2013年10月6日被扎兰屯市公安局行政拘留，2013年10月15日被扎兰屯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10月25日经扎兰屯市人民检察院批准，同日由扎兰屯市公安局执行逮捕。现羁押于扎兰屯市看守所。辩护人富国忠，扎兰屯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审理经过扎兰屯市人民法院审理扎兰屯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吕某犯过失致人死亡罪一案，于2014年4月17日作出（2014）扎刑初字第23号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吕某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呼伦贝尔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员鄂陆松出庭履行职务，上诉人吕某及其辩护人富国忠等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一审法院查明扎兰屯市人民法院认定，2013年10月4日21时22分许，被告人吕某驾驶蒙EXXXX4号出租车在扎兰屯市成吉思汗路由南向北行驶，当车行至扎兰屯市正阳街道办事处国税局北路段时与被害人何某某因挡路一事发生口角并厮打，在被告人吕某倒车准备离开时，被害人何某某用双手抓住出租车的顶灯不让其倒车，吕某强行加速倒车将何某某甩出倒在路中间，吕某知道何某某还能活动的情况下驾车逃离现场，何某某被由北向南行驶的梁某某（另案处理）驾驶的蒙EYXXX9白色夏利出租车碾压致死。经扎兰屯市公安局物证鉴定室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意见：何某某系因被碾压造成胸腹部闭合性损伤，引起呼吸、循环功能严重障碍而导致死亡。另查明，被害人何某某的法定继承人张某、何某甲、何某乙、张某某就刑事附带民事赔偿在梁某某交通肇事案件中另行提起诉讼。上述事实有被告人吕某供述、证人证言、尸检鉴定书等证据证实。一审法院认为原审法院依据上述事实和证据认为，被告人吕某作为本地人和出租车司机，酒后驾驶营运车辆，应该知道肇事地点位于扎兰屯市交通要道，来往车辆频繁，在应当救助、有能力救助的前提下驾车逃逸。在逃避其法定救助义务的同时，采取了轻信可以避免的心理态度，因此在主观上存在过失，正是由于这种过失，导致被害人何某某在天色已晚、能见度低，车流较多的情况下被遗弃在主干机动车行车道上，被梁某某驾驶的出租车碰撞、碾压，最终导致了被害人何某某死亡结果的发生，此时，不论其主观上是疏忽大意没有预见，还是已经预见到危害后果而轻信可以避免，其主观均有过失，在客观方面，由于吕某的不作为，使被害人何某某的生命安全处于极度危险状态，因此被害人何某某的死亡与吕某过失之间具有因果关系，其行为已构成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告人吕某过失致人死亡案发时间是2013年10月4日21时22分许，交通警察大队查获时间为2013年10月5日下午15时许，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17个多小时，公安机关未对吕某提取血样，所以无法确定被告人吕某能构成危险驾驶罪。被害人何某某妻子张某的委托代理人郑春燕关于被告人吕某构成故意杀人及危险驾驶罪的意见，原审法院不予采纳。被告人吕某及辩护人富国忠认为不构成犯罪的意见，原审法院不予支持。被害人何某某明知被告人吕某的车辆已在倒车运动之中，却用手抓住车顶灯致使其摔倒，造成被梁某某驾驶的出租车碾压，本身也存在一定过错，在民事赔偿上亦应承担一定的民事责任，被告人吕某对被害人的死亡没有悔罪表现及经济赔偿。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条之规定，以被告人吕某犯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二审请求情况上诉人吕某以依法撤销扎兰屯市人民法院一审判决，并判决上诉人无罪为由提出上诉后，在二审庭审期间，上诉人吕某认罪，并愿意积极赔偿被害人家属的经济损失，请求从轻处罚。二审答辩情况上诉人吕某的辩护人的辩护意见：一审认定吕某犯罪的证据不足，吕某无罪。出庭检察员意见：支持一审判决。本院查明经审理查明，2013年10月4日21时22分许，被告人吕某酒后驾驶蒙EXXXX4号出租车（车上乘坐其朋友刘某某，刘某某因本案被行政拘留十天）在扎兰屯市成吉思汗路由南向北行驶，当车行至扎兰屯市正阳街道办事处国税局北路段时，被害人何某某（血液中乙醇含量为142.33MG／100ML）酒后在道路中央挡住被告人吕某驾驶的出租车，吕某鸣笛后，被害人何某某没有让开。吕某与被害人何某某因此发生口角并厮打，刘某某下车帮助吕某将被害人何某某推倒，何某某称其眼镜被打坏，让吕某赔偿。随后，被告人吕某驾车载刘某某倒车离开，被害人何某某从地上站起来追赶上吕某驾驶的出租车，并用手抓住吕某驾驶的出租车的顶灯不让其倒车，吕某强行加速倒车将何某某甩出倒在路中间，刘某某提醒吕某被害人何某某已倒地，吕某认为没有什么事，便驾车逃离现场。被害人何某某倒在道路中央，路人王某、孙某发现后，王某上前询问何某某，何某某当时表示要用手中的手机报警，孙某怕王某被过往车辆撞倒，便将王某拽离，三、四分钟后，由北向南行驶的梁某某（另案处理）驾驶的蒙EYXXX9白色夏利出租车将何某某碾压致死。被告人吕某驾车离开后不久，担心被害人何某某出事又返回案发现场，发现现场有警车便离开。经扎兰屯市公安局物证鉴定室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意见：何某某系因被碾压造成胸腹部闭合性损伤，引起呼吸、循环功能严重障碍而导致死亡。二审审理期间，上诉人吕某的父亲代吕某赔偿被害人家属人民币15万元。认定上述事实有上诉人吕某的供述、证人刘某某、吕某某、张某、梁某、王某、谢某某、王某某、穆某某、吕甲、谷某某、富某某、纪某某、苏某某的证言及书证、现场勘查记录、法医鉴定意见、视听资料等证据证实。本院认为本院认为，上诉人吕某作为机动车驾驶员加速倒车将拽其出租车顶灯的被害人何某某甩到道路中央，怀着侥幸心理，逃离现场，属于已经预见自己的行为可能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而轻信能够避免，被害人何某某的死亡原因虽然是由于梁某某交通肇事的犯罪行为所致，但吕某的行为与被害人何某某的死亡结果具有一定的因果关系，被害人何某某死亡的结果是多种原因交织在一起形成，梁某某交通肇事的犯罪行为是主要原因，吕某的犯罪行为是次要原因，被害人何某某自身存在过错行为也是原因之一，本案中属于多因一果，故吕某的行为构成过失致人死亡罪。上诉人吕某的辩护人提出“一审认定吕某犯罪的证据不足，吕某无罪”意见，经查被害人何某某致死是多因一果的行为，按照作用大小排列为梁某某交通肇事的犯罪行为是主要原因、吕某的犯罪行为是次要原因、被害人何某某自身行为是较次要原因，故对上诉人吕某的辩护人的辩护意见不予采纳。本案中上诉人吕某二审期间认罪，其家属亦能积极赔偿被害人家属的经济损失，故对上诉人吕某从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二项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条、第七十二条、第七十三条之规定，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判决如下：二审裁判结果一、撤销（2014）扎刑初字第23号刑事判决；二、上诉人吕某犯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缓刑二年。（缓刑考验期自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判人员审判长刘晋元审判员李炳祥审判员哈森托雅裁判日期二〇一四年十一月十二日书记员书记员张俊利